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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平:芡实之思——芡实即吴语区之鸡头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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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发布时间:2017-02-14 00:00:00 打印 字号: | |

青囊怀赤子,
素净自芬芳。
铁甲剥非易,
明珠煮更香。
轻匀先过水,
淡雅后微凉。
品罢嗟时促,
闲来慕想长。

 

后记
    晚上大家说起鸡头米,同学在海外,我们再怎样描摹,她还是不太清楚。
    鸡头米学名芡实,本来也是苏州水八鲜之一,可惜工业的发展在逼仄了人的生活空间之同时,亦将水八鲜的种殖水域、生长环境毁灭殆尽,苏州人再也吃不到本地的水八鲜了,鸡头米也只能从近邻浙江引过来了。
    鸡头米在中秋前后上市。商贩们从浙江运来时,直接将青红色的苞果装满整个编织袋,运来后再分销。我几年前买过一次,那苞果大小不一,小的拳头大小,大的则有海碗那么大。剥开苞果的外层,里面嵌的就是一颗颗红棕色的小圆果,直径在九、十毫米左右。剥开外面的硬壳,里面白白的小圆粒才是我们常说的鸡头米。
    剥硬壳很费力气,单单用指甲,很快拇指就受不了。这样的话,小圆果转化为鸡头米的过程其效率就很低下。有需求,就会有市场。为打通这一供应端与消费端衔接的瓶颈,聪明的厂商用铁片做成了指甲的形状,套在大拇指上面,这样剥的时候,大拇指得到了充分的保护,而效率则得到了充分的提高。
    我不是职业的剥手,所以,我当时并没有买这铁指甲。回来剥的时候,我发现剥了很久才一个碗底,就心生后悔。于是,我用废弃的八宝粥罐剪了几个铁指甲,然后再套在大拇指上,剥的时候果然就利索了许多。科学技术真是第一生产力啊!
    我初次买鸡头米,对于要剥的工作量没有直观的印象。等我把一个个苞果剥掉,看到那小圆果装了两大脸盆,才感到害怕:那要剥到什么时候?即便我后来用了铁指甲,差不多连续剥了两天,也没剥满两碗。后来,我无奈将未剥的小圆果送了人,剥鸡头米的经历就这样半途而废,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
    鸡头米难剥,但味道不错。也许大自然就是这样挑战人类的能力的,而人类经受了这样的挑战,提升了能力的同时,也就会更加珍惜、享受这一成果,并由衷地多了一份成就感。食用鸡头米很简单。先用水冲洗干净,锅中加水,煮沸,然后将洗净的鸡头米轻匀地倒入锅中,用勺子划散开,这时,只要水又开始沸了,就可以关火了。又清又纯的鸡头米汤就大功告成了。
    想要汤更精致点的话,不妨加一点桂花(新鲜的或糖渍的都可以),点几滴蜂蜜,也可以在刚开始时缀几片百合。等锅略微凉点,就可以盛到碗里,端上桌来,那淡淡的清香便马上弥漫开来。
    当然,于食客而言,吃是最好的享受。端一只细瓷小碗,拈一柄白瓷小汤匙,随意地舀上小半匙,将若干粒鸡头米送入嘴中,小口咀嚼后稍停片刻回味,那股淡雅的清香、惬意的清爽便会捕获舌头上所有的味蕾,汇成最快乐的享受。
可惜,我是一个粗人,学不会这种享受。我总觉得品食鸡头米的人应该如红楼梦中的黛玉、妙玉一般清雅,一等的食材也许应该由一等的人享用。而如刘姥姥一般俗气的我即便吃了鸡头米,也未必能体会到那种宁静、恬淡,反而会坏了美味、煞了风景——毕竟那鸡头米怎比得上白开水解渴、冷饭团充饥?
    这不,从那次以后,我就再也没买过鸡头米,当然,念想还是有的,不过,也就只是念想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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